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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 身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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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 身世

李介止被家人挨個電話問候了一遍, 以罵為主,尤其他爺爺,中氣十足, 李介止聽得時候故意把手機拿很遠。

但是,盛長庚和李介止回國的時候依舊是三人行。

多了一個薛雨晴。

落地後直接閉環隔離兩星期。

盛長庚提議和雨晴一起隔離。

李介止沒吭聲, 雨晴也沒吭聲。

就好像,倆人都把她當成了空氣。

雨晴偷偷給她發信息:“長庚,你倆的狀態, 真的比那天晚上我看到他把手伸進你衣服裏還要震驚,我特別好奇為什麽你倆在飛機上睡個覺都要拉著手?!”

原因很簡單, 就跟睡覺他要摟著她, 不讓她搶被子踢人一樣,飛機上拉著她, 是他控制欲強的終極體現。

盛長庚回:“因為火熱的愛情吧。”

雨晴:“讓我靜靜!”

隔離住的房間不能選擇,是包分配的,自從進了門李介止就頻頻皺眉, 明明自己對環境不滿意還把責任推到她身上:“你住的慣嗎?”

如果住過李瑞的半地下室, 世界上就沒有住不慣的地方了。

“當然, 你住不慣吧?”

“我無所謂,出去玩兒民宿野店睡袋帳篷什麽沒睡過,我是看你比較嬌氣。”

他的口氣妥妥的:你沒有那個命,還得了公主病。

盛長庚回:“你不提還好, 一提我還真的覺得住的別扭住的壓抑, 住不好, 我就會蓬頭怪精附體, 希望你多擔待。”

“擔待不住,不過我有辦法治你……”

他故意頓一下, “的蓬頭怪。”

當晚,雨晴發了一條狀態:安全落地,隔離進行時。

附了幾張圖。

很糟糕的圖,有兩張拍的她和李介止的,一張是在飛機上睡覺頭靠頭,以及令她大惑不解的牽著手!一張是登機的時候背影,李介止一手攬著她的腰,一手推著行李箱。

不是上一個行李箱,那個前些天已經被飛機拉走了。

雨晴狀態發了沒多久,盛長赫就開始了狂轟亂炸的模式。

李介止拿走她的手機看了眼,又扔回她懷裏。

這就是隔離的不便之處,完全失去私人空間,連電話都在對方的一舉一動下。

盛長庚沒接,但她打給雨晴:“你微信有盛長赫好友?”

“有啊。”雨晴回。

盛長庚內心咯噔一聲,大感不妙。

雨晴還在無知無覺的念叨:“我不是跟你提過嗎?嗯?我沒提過嗎?我也記不清楚了,加了沒多久,他主動加的我,我還挺受寵若驚的……”

她掛了電話,深思了會兒,盯著李介止看了會兒,看的後者直皺眉:“你發熱了?”

啊呸,你才發熱。

盛長庚想:就不提醒他,他又沒有妹妹。

又想起盛長赫說把要他變基佬……

不管他。

他罪有應得,反正他也浪的夠久了,哪怕下半輩子變基佬,綜合一生看來也並不虧。

盛長庚覺得自己黑化了,或者說是被李介止染黑後同質化了。

她去洗澡,洗過澡擦著頭出來,李介止遞給她手機:“還在響。”

順手把她毛巾接過去,接管了擦頭的工作。

盛長庚一看,秦霄來電。

白天落地時候已經打過了,看來媽媽對她安全回國也很激動,電話是一個接一個。

秦霄是知道她和李介止一起回國一起隔離的,她自然也沒有很回避,接起來的時候推他:“你先去洗澡。”

她想和媽媽好好膩歪膩歪。

他接過毛巾走了。

盛長庚就近坐在了床上,聽到一句:

“你跟姓李的搞在一起了?”

這聲音,就像一聲驚雷,把她炸懵了。

盛長庚忽然很害怕:“你把媽媽怎麽了?”

“殺了。”

盛長庚一瞬間渾身冰涼,甚至腿抖的都站不起來,就像被人扼住了喉嚨,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
猛然聽到有個熟悉的聲音:“你越來越混了,等著,我一定告訴老盛!”

盛長庚眼淚瞬間就流出來:“……你嚇死我了!”

“真害怕的話,沒了姜思遠,你就不會去搞李介止。”

盛長庚抽出紙巾擦了擦眼睛,緩了會兒才說:“我要說的多明白,我有和任何人在一起的自由,而且我和他能夠認識,訂婚,都是因為你。”

他回:“好。”

就掛了。

秦霄電話很快又打過來,一頓惡毒的咒罵直至上升到盛長赫親媽的程度後,她才收尾:不會就這麽算了。

想想秦霄和盛長赫,竟然是第一次撕破臉的正面沖突。

李介止出來的時候,盛長庚正趴在床上發呆。

他拍了一下她屁股:“起來吹頭。”

盛長庚回:“不吹了,我累了。”

他把她拉起來:“你這發量不吹影響別人休息。”

終究來說,這個人就是個自私的人。

盛長赫也是,總是以喜歡她的名義做出傷害她的事情。

“要不加張床吧。”

“這麽麻煩幹什麽,要不你睡地上。”

“好。”

盛長庚抱起枕頭就要躺地上。

他一把扯住她,“發什麽瘋。”

“沒有發瘋,我很平和,我頭發濕,不想吹頭,你接受不了,或者你遠離我,或者我遠離你,我選擇了遠離你。”

“說人話,給我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。”

“沒有理由!為什麽你不喜歡茄子,為什麽你不喜歡窮人,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不喜歡都有理由,我今晚就是不吹頭,沒有為什麽。”

“盛長庚,你廢話這麽多,完全不像累的樣子,你焦慮什麽,經期不是剛過嗎?”

“女人不是只有經期才會情緒差,和不能讓自己開心的人在一起,天天都像在上墳。”

他哼笑了聲:“接完盛長赫的電話你就上墳,你在咒你的假弟弟去死?”

……

盛長庚不想和他對話了:“我不吹頭,你決定,我睡地上還是床上。”

他盯了她一秒:“床上,離我遠點兒。”

我謝謝你。

盛長庚背對著他躺下,盡量靠邊,半個身子露在床外那種。

剛躺好就被人一把撈進懷裏,帶到了床中央。

盛長庚不甘心的又往床邊蹭,李介止訓她:“狗脾氣,忽然鬧什麽別扭?”

盛長庚覺得心裏不痛快:“李介止,溫染是不是也這樣?會使小性子,會耍小脾氣?”

他回:“會,女人都一樣。”

盛長庚轉身看著他,很認真的否認:“不一樣,媽媽說我從小到大脾氣很好,很聽話,很可愛,我如果找到一個溫暖的,真心愛我的人,我想我會一直脾氣都很好,你應該問問你自己,為什麽溫染和你在一起,她愛發脾氣,我和你在一起,我也愛發脾氣。”

他冷冷的問:“你想表達什麽?”

盛長庚回:“我不是要說你把我和溫染變差了,我是想說,其實我和溫染都配不上你,配得上你的女人有兩種,要麽她沒有自我對你耳提面命唯你是從,要麽她溫柔堅定擁有改變你的力量和手腕,這些溫染沒有,我也沒有,李介止,我們不合適。”

“狗屁合適不合適。”他說,“男女之間是本能,是吸引力,你找個溫暖的這種想法可笑又虛偽,非常的弱智。”

你才弱智。

“那我本能是喜歡溫柔那一掛的,那是我的姓癖。”

他握著她的手放在他喉結上,問她:“什麽感覺?”

又來了,神經病。

“……我們再聊合不合適的話題。”

“我正在和你聊這個話題,我記得你來美國的第二天早晨,我在喝水,你站在廚房,盯著我喉結看,我就想,這個女人一定有戀頸癖。”



什麽鬼東西?

她只記得他盯著她戴著假紅寶石的脖子懷疑他對她見色起意,原來他同樣懷疑她。

……這誤會大發了。

“我只是好奇,因為我沒有這玩意。”盛長庚覺得這個回答非常的合理。

他問:“盛正陽沒有,盛長赫沒有?你的男同學沒有?姜思遠沒有?”

“有是有,他們都有,但是我盯著他們合適嗎?你是我的未婚夫,我才鬥膽多觀察了一下下。”

“嘴硬,為什麽不敢承認是因為我對你有性:吸引力。”

盛長庚對此嗤之以鼻:“長的跟你差不多的,我都覺得很有吸引力,同樣,你更誇張,但凡有點兒姿色的,你一定都覺得很有吸引力。你對於我不是特別的,我對於你,更不是。吸引力,本能,說的就好像你李介止是個大情種一樣,實際你比誰都拎得清,比誰都現實,溫染吸引你你為什麽不扶正,我吸引你,如果我養女的身份曝光,你和我的婚約還作數嗎?”

他語氣平靜:“盛長庚,這不是現實,這是事實,男女之間的吸引力是會消亡的,再熱的火也有熄滅的時候,我不是傻子,不會為了一把很快會熄滅的火而做出損害自身利益的事情。”

哦,好吧。

談話有了個完美的ending。

她翻個身,準備睡覺。

他又湊上來:“你藏的好的話,說不定我們有機會……”說話間他鼻尖蹭到她後頸。

呵呵,盛長庚直接推了一把:“李公子,我的火熄滅了,你要滅火麻煩去沖個冷水澡。”

這個人永遠唯我獨尊:“我很會點火。”

“……”

盛長庚忽然問:“李介止,如果隔離結束,盛家的車在隔離酒店門口接我,你會怎麽做?”

他回的很幹脆:“這不是你操心的事情。”

沈沈浮浮中盛長庚想,也許,隔離結束,李介止的火也熄滅了。

那可真是3Q。

隔離的第二天,學校全面覆課了。

全部轉成線上課程。

盛長庚調整作息,白天睡覺,晚上上課。

隔離的第五天晚上。

依舊是很普通的一個晚上,盛長庚剛打開攝像頭,李介止手機響了。

她目光像刀子一樣飛過去,李介止接了起來,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麽,他臉色瞬間沈了下來,回了句:“知道了。”

他反正沒有特別好的時候,盛長庚也沒有特別的在意。

那天李介止好像業務尤為的繁忙,一直在衛生間打電話,她甚至聽到了他罵人。

雨晴莫名其妙打給她,她掛著聽課視頻不方便接。

“長庚,為什麽不接,是不是你看到了。”雨晴發信息。

“什麽?”

盛長庚回。

“你真沒看?”

“……”

“別看,長庚,別去看!你不是盛家女兒的新聞爆了,我沒見過這麽爆炸的,好像一瞬間,所有的短視頻都在播,網站都掛了熱搜,長庚,別去看。”

“哦。”她回。

怎麽可能不去看。

盛長庚直接就打開了網頁,瀏覽了兩三篇不過癮,又尋著軌跡打開了短視頻,一共4分53秒,畫面有時候會晃,在一個像是路口又像是村口的地方,有人喊住一個經過的老人問:“大爺,我問個事兒,咱這村裏有個叫黃英的姑娘嗎?”

那人回答:“你還真問對人了,有,但那個人早死了,死了二十多年了。”

“怎麽死的?”

“自殺。”

畫面又切換到一間屋子,像是棋牌室,光線很暗,人很多,男男女女都有,年輕人少,中年人居多,有搓麻將的,有打撲克的,還有擲骰子的,烏泱烏泱的,很熱鬧,有個男聲大聲問:“大哥大姐大嫂叔叔伯伯嬸子大娘們,我問個事情啊,黃英的事情,誰知道?”

人群忽然詭異的安靜下來。

“黃英是南邊黃家死的那個吧?”有人低聲問。

有人喊:“今天有人請客,瓜果零食,隨便吃!好煙,隨便抽,但這酒,不能喝,喝了要輸錢,喝了要幹仗!”

“哈哈哈……”

場子一旦熱起來,自然的,大家的話匣子就打開了……

“死了很多年了,死了以後,她生的那個姑娘,被領養了。”

“聽說是江南一帶特別有錢的人家,很有錢,好像是賣冰棍發家的。”

“就是自殺,村又不大,誰家放了個屁都能聽到響,生完孩子就在醫院跳了樓,直接從產房跳進了太平間。”

“沒結婚,誰敢娶,那姑娘有毛病,小時候燒壞了腦子,是個傻子。”

“傻是傻,但是真俊俏,毀就毀在好看上,就讓一個老頭子給糟蹋了,這孩子都懷上很久了,家裏才發現。”

“啥老頭子,都街坊鄰裏的,不就是賈六嗎,論輩分咱幾個都得喊他爺爺了,我記得他挨揍了?”

“挨了,黃家還管他要了七千塊錢呢,兒子孫子給湊的。”

“老不要臉的狗東西,他死的比黃英還晚幾年呢。”

“黃英死的時候多大?”

“我想想……,十七八?農村都虛歲……”

“哪兒那麽小呢,成年了!”

“成年了嗎?”

“成了吧?”

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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